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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京城绘画之浅析

2019-03-28 齐鲁书画


 
张京城艺术档案

张京城,字开石,号净禅居士。1962年出生,山东济南历城人。1983年毕业于泰山学院美术系,1992年结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高研班,2002年至2004年在北京画院王明明工作室攻读高研创作班。
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青岛油画院专职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
作品题材多为佛道及林泉高士,风格高雅飘逸,禅机妙悟尽在画中。多幅作品被专业团体或收藏家收藏,部分作品被中国美协选送至西欧巡展,两次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画展。艺术传略先后被收入《东方之子》、《中华艺术家名人录》、《世界人物辞海》、《中国人物画百家》等多部辞书。出版有《当代著名画家技法解析---张京城写意人物》、《名家名画---张京城写意人物作品》等。

 


张京城原是学西画的,在青岛油画院担任过副院长,有深厚的写实功底和造型能力。张京城是崇尚佛学的,他以学者的态度研究佛典,严治律学,尽精微致广大。

近年来,他却醉心于中国写意画的创作。说起缘由,他告诉我,或许是对佛学的参悟,使他的心灵世界澄明高华,以宁静出世,也或多或少受历史上高僧画家的影响,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在他看来,中国画既是一种文化修炼,更是一种人格和生命的修炼,更适宜他真诚、敦厚、与人为善、追求完善的天性。一门艺术之存在必有一种文化火依托,一家艺术之成就必有一种信仰之驱动。张京城是一位理性的中国画家,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国画艺术的研究是十分自觉的,是充满深情的,也是以过深入思考的。在中国画领域矢志于推陈出新,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是张京城毕生的伟大追求与执著信念。他和他的老师王明明一样,都是勤于思考、临池不辍、严谨不苟的艺术家类型,他们都有各自完整、深刻而独到的艺术观念与美学思想体系。所不同的是,王明明已是中国画坛功成名就、享誉八方的人物,而张京城却要在一脉相承的道路上,力避师法,自觉地从审美理想、形式风格、笔墨秩序上拉开距离,另辟蹊径,确立自己的艺术取向。张京城正以他对佛学的虔诚,亦步亦趋、踏踏实实地去完成对中国写意画的修行。

应该说,张京城是一个本分和本能的艺术家,他对于世事既不愿了解也很想逃避,在这一点上,他与传统文人相似。如果没有高古的性格,淡泊的胸怀,是很难在喧闹的都市中修行的,这比古人在山村里的修行需付出更大的耐性与毅力。作为有良好写实油画基础,并在高等美术院受过正规油画训练的张京城,从西式绘画观念与技法,转而为以笔墨、宣纸、水墨为材质的中国画的观念与实践,其跨度是很大的,不是简单地互融互动就可以完成的。至此,张京城开始了研究传统的过程,解读历史巨匠、大师的作品,探究“以线造型”和传统笔墨之堂奥;进入北京油画王明明先生为导师的工作室学习后,深得王明明先生的真传,使他那颗求知欲望强烈的心,顿开茅塞,获得一份清醒一份自信。

张京城的作品表明,他的中国画历程是从王明明中国画艺术溯源而上的,这是一个由此及彼的感知与体悟过程。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临习了范宽、李唐、黄庭坚、文征明、沈周、石涛、弘仁及潘天寿、傅抱石、黄宾虹的山水作品,也临习了徐渭、八大、吴昌硕、蒲华及齐白石、李苦禅的花鸟作品,人物画独钟于黄慎、任伯年。尤其是任伯年在山水、花鸟、人物画显示出的全面才能和大家气质,更是他望风怀想的典范。

在苦苦的追问、求索与研习中,张京城的绘画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他在临摹与研习了数量众多的大师名作之后,确有了“蓦然回首”“了然于心”的感觉,终于选择了集山水、花鸟、人物于一体的创作道路。以古意、古情、古风、古思、古韵的表现与追求去实现 自己的审美理想,去把握自己的心灵境界,去探索自己的得意符号,去抒发自己借古喻今的情怀。

几乎在张京城的所有作品中,不论是尺幅巨大的鼎力之作,还是咫尺小品,突出的都是充满画家灵性、气质和修养的“高蹈之神”,又通过笔墨语言的传达解化为作品意象的“韵”。因而作品境界的审美倾向是以获得蓬勃的生机和淋漓酣畅的意趣为主导的。那是审慎思虑与不断寻觅之后的自由挥洒,是无数次心路历程留下的痕迹,是认识了生活本来面目之后的深度开掘,是以独特的心理方式感受冲击的结果,映射着画家对传统文化和历史影像的理解、猜想、揣度、体验和彻悟。具体表现在他的画面中,如《五老乐重阳》、《禅问图》、《三贤图》、《竹林七贤》、《清凉世界》、《心音图》等,画的虽然都是传统题材,都是古典人物,但却具有鲜明 的时代感。画家将自我精神 注入了画中的人物,“情与境会,神与象通”,远追古人之气质,近追现代人之情思。不难看出,当世的风云、人间的沧桑、画家的感悟形成的自我心境,与画面的人物的精神世界融为一体,实际是“我画我心”。这样,张京城所追求的艺术上的自我就必然具备 一定的社会属性,而非空洞的意象符号。形随于心,笔寄于意,且发怀古幽思,喻当今应淡泊雅逸之性情,使张京城远离那只重形式、单纯玩笔弄墨的游戏之风,堂堂正正地去追求画面内在精神的崇高和脱俗之气。那生动的人物造型、简洁的笔墨语言,暗含神韵的点、线、墨、色等,都保持着源于自然体验与感受而来的生动与风骨,都体现出绘画传统对画家的艺术滋养与陶冶。因此,在张濂城那些生动传神而富于诗意古韵的作品中,在激扬、洒脱与跳荡的笔墨节奏、韵律中依然流出缘于自身感悟的原创性、澄静宣明的心态与自我观照。看他的画境怡淡、典雅、清幽,读他的画飘逸空阔、清澈透明,令人襟怀清澄澈、尘虑顿解,瞬间心境也如画境般空灵静谧,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丝毫尘垢的超凡境界,心灵深处也获得了“天籁”般的感觉,其妙处难于言表。

在视觉形式上善于取势和造险,打破平凡、悉见的惯例,表现内心感觉的真实,去调动发挥意念中的形态,引景入境,景映其情,巧妙地传达画家微妙玄虚的主观情致,是张京城写意人物画的显著特色。而从张京城画作的笔墨旋律中可以感知,画家往往采用较为理性的表达方式,但其中充溢着感性的情愫。说他理性,是指其立意运思的惨淡经营,笔法劲健松秀,运笔潇洒流畅,点染自如,翰逸神飞,又不失法度的谨严和持重,使创作意念优游于经意与随意之间。为了技巧到理想的感觉瞬间,有的题材(如《钟馗》、《达摩》等)他曾反复尝试过多次,主体物象的形态及其在场景中的位置,一再变换和转移,终于天成妙想,组合成奇突大胆、紧凑有力而无造作之感的画面。而感性的情愫,是指他的笔墨奔放、流走,凭着敏锐的感觉,迅刻立定主与次、繁与简、浓与淡、勾勒与泼墨、皴与擦、沉着与飞舞、人物与景致之间的诸多复杂关系,伴随着情感驾驭的笔墨,活脱于纸素之上。牵动的线条、笔痕墨迹、点画离披、起伏断连皆与常格相异,可谓笔不周而意周。文人的雅士之风,或聚或散,或立于松下,或坐于溪边,有意加强外轮廓笔线的力度和量感,服从于整体关系的需要。在笔墨情韵之中,隐含着生拙或者涩之味,令人咀嚼再三。显而易见,张京城创造了自己独特的心象结构与艺术图式。但这绝非代表着闭合式的探索和自居于一已之学的藩篱。在艺术上,画家始终没有背离传统的精要,不断地进行有意义的慎思和汲取,除却了他本自的扎实的写实根基和构图、造型能力之外,更吸收历代人物画大家石恪、梁楷、陈洪绶、闵真、任渭长、任伯年等人的笔墨精华,并经过长期的笔墨实践和学养的累积,故而在写意人物画的创作上能自拥新境,成功地表现出笔下人物的性格神采及画家的胸襟识见、人生态度,给读者以高层次的愉悦和启示。文思,贯彻于他的立意、落幅、挥洒的整个过程,使他的作品少一份狂放不羁,添一丝典雅清丽。

中国古代画家,特别是文人写意画家,写山水、写竹石,均是状物寓情,看似写物,实则写人,以山水言心戊,以松竹表品格,以花草喻风雅。然在当今工业文明、后工业文明 的时代,人们的审美习惯已不同于封建时代文人雅士的审美情趣,用艺术的方式 对时代 新变做出反映,在那反映过程中寻求新的人文意义和形式语言,更是时代 的需要。画家不仅要考虑社会是多方面的,世界上应该做的事情很多。张京城喜欢宁静淡泊的“古意”境界。他称自己“流连于一种旧式的文人情怀”,怀念“文人雅士生活”,向往“天人合一”的境界,后者也是我们文明社会的一种需要的渴望。张京城末必设计了未来的蓝图,但他已经选定了大方向。对他来说,重要的也不是对有意义选择的变换,而是对选定的有意义的选择的不懈追求。

       当然,这一切都可看作是有意无意之间若即若离之中的追求,张京城创作的是一种风格化的人物画文本,即在恪守传统中国画媒介、传统技法,保持中国写意画传统的基础上,直接将表其心志的符号——古典人物引进写意山水或花鸟之中,也是一种缅怀,更是一种文化,它是一种悠久的,具有典型意义的文化源流汇聚而成的,积淀了自宋、元、明、清的盛衰、起伏、凝练而成的深厚经验,包含了个性生命的自由进取,并给生存世界一种高度爽朗的精神性提升。对此,张京城既是继承者,也是创造者,与当下充斥泛泛之作相比,他的朴素、简淡、携永、显示了“惟智者能以小事大”的胸襟与风范。面对着永恒的人物画主题,张京城立足于人性本质意义的思考,使作品的形态与造境,都从属于纯粹性。因而,他的人物画更贴近于一种置入心灵的形而上表达。画家笔下的繁密点线与疏朗留白,以内涵和形质的品位,质量,意象的传达出母体文化无可替代的情韵,并因此达到相当成熟的高度,进入到纯艺术的领域。它不仅是抒情与灵性的,而且在施以才情的同时,又因意象构成与符号形态的转换,被赋予了意笔表现的含蓄,蕴籍的效果,彰显出艺术上的典雅品质

       世纪之交,正是一个变化多端、众说纷纭的时代,中国画家无不面临着许多令人眩惑的问题;生活的紧迫,讯息的复杂,使流行的观念变化常常长乍现倏逝于转瞬之间。艺术的生态圈中,不合理的选择和淘汰在一定层面中仍在进行。精华被贬抑,异类滋生甚至取而代之的现象更令业内人士担忧。张京城以其特有的睿智和自信,直面即去的勿迫,市声的喧聒,呼唤深层素质的觉醒,却退意志中的惰性。张京城站在一定的高度,没有向浅薄认同,向低俗随唱,更没有在通俗化的层面上扬名造势。他没有以作品讨好观众之意,只有忠实艺术之心。他还在苦读,思考、奋进的艺术之途上继续攀援下去。
                                                                                               ( 文  贾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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